第 1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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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4 章
驚弦路過這個世界的第一天，這家夫妻剛結婚，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。
她不過是匆匆一瞥，從他們結婚的酒店前路過。
新郎新娘還在招待來客，說著你好，賓客喜氣滿面，一個個拿著紅封，道著恭喜。
鞭炮聲震天響，新郎新娘迎了諸多客人。
她路過了繁華地段，走過喧囂鬧市，來到了百鬼祭開啟的冥河橋頭，若隱若現的水汽撲騰著，形色各異的鬼漂浮著從橋頭過，還有模擬為人形態走過的。
冥河渡口，船家坐在船頭，撐桿架在船上，河中水滴啦滴啦流淌著，沈沈的，又蒙著霧氣，看不見底。
驚弦踏上船，船家於無聲處問一句：“客人要去哪？”
帷帽蓋住了它，風也拂不動帷紗，固定在船家全身。
“沒有目的。”驚弦隨意坐在船板上，仰頭望著金色與紫色交輪變換的月與日，這在冥界裏稱為【歷】。
“那就沒有目的，”船家嗚嘯一聲，河水濺起漣漪，撐桿無風自動劃開一道，船家一揚手，霎時風起，拂動帷紗，船向前開去。
“哎依古——”
黑鳥盤旋，一行行在上空跟隨。
河水顫動、沸騰，嘩啦嘩啦響，突然飛濺起一道殘影，下一秒被黑鳥叼住，緊接著上空的黑鳥刷刷往下叼住躍出的殘影。
船家坐在船頭，望著前方。
驚弦隨手一攔，殘影是一只渾身充滿了牙齒外觀不雅的魚，正在不安扭動著，隨後一揚，黑鳥嗷嗚叼住。
船家：“客人原是不需要它們保駕護航。”
它的手一擺，無數魚安分在河水之下，再也冒不出頭，黑鳥織嗚兩聲，四處散去。
“起風了……”
整艘船晃動起來了，可無論怎麽晃，船中心都紋絲不動，烈烈的風吹著，似有若無的霧氣從水底冒出，漸漸在水面上聚攏。
“客人小心了。”
船家唱起了晦澀難懂的歌，配合起來的霧如同神鬼莫測的妖，迷失心智。
空中的【歷】也偶爾被攏起的霧遮住。
點點繁星亮起，在霧中一閃一閃，整條河既看不到前方，也看不清來時路。
神神秘秘，奇奇怪怪，隱約間有人跳著祭祀舞。
“唔……哎唔……啊…伊啊……呀……”
隔著霧看不真切，奇怪詭異的舞，還有近在耳邊的歌聲，如同呢喃，暖融融的水淌過。
人影越來越近，直到一陣霧拂過鼻尖，人影也慢慢遠去。
原本近在耳邊的呢喃也漸漸遠去。
霎時霧氣散去，金色明月高懸，一朵迤麗頹靡艷色的花悄然綻放，剎那間雕零，明月仍是明月，花也依稀仿佛還在眼前。
別樣的紅與金相嵌在一起，永不敗落。
驚弦伸手，明月已在眼前。
一切都是幻象，只有明月是真，拂過面的水汽也是真。
“客人到岸了。”
驚弦下了船，再回首，冥河與明月都已經消失不見，百鬼祭結束了。
她仍是在來時路口。
驚弦度過了一段歲月，因而再次路過初見那對夫妻時，他們抱著一個孩子。
她在小區前的商店買潤喉糖，他們抱著孩子有說有笑。
後來，她旅游幾年，再次路過這裏，男人牽著的妻子換了一人，就連孩子也換了一個。
她向那個家望去，一個女孩在窗邊眼巴巴望著這對夫妻的背影。
她停下，招了招手。
女孩楞住。
這是她們第二次相遇，卻是女孩記憶裏的初遇。
那一天，她在日記裏寫下：【今天有一個奇怪的姐姐對我招手，她一句話都沒說，我感覺到了……溫暖，好奇怪。】
女孩記憶裏的第二次相遇是她在窗邊眺望，奇怪的姐姐在擺攤，許多小朋友跑去攤位上，很快那個攤位上所有的商品都售空了。
【姐姐走了，她在離開前又看了看我，奇怪，她為什麽又看看我？】
【今天姐姐在賣手鏈，好漂亮，我也想要，可是我知道那是要錢買的，我沒有錢，爸爸和新媽媽也不會給錢給我。】
【好開心，收到了漂亮的手鏈，會是姐姐嗎？她為什麽要給我？】
女孩的日記寫了一篇又一篇，收到的禮物越來越多，每一樣她都偷偷藏著，不想給妹妹發現。
妹妹只會弄爛她的東西。
新媽媽不喜歡她，爸爸也不喜歡她，他還聽新媽媽的話，只喜歡妹妹。
她不明白為什麽，爸爸會這樣，明明以前爸爸對她也很好。
妹妹生日的那一天，她一個人孤零零在家，格外想念媽媽。
他們都說，媽媽去了天上。
可是天上有多遠呢，她好想去天上找媽媽。
可是傍晚的時候，那個姐姐敲響了她的門，趙心心楞住了。
就在所有人都忘記她的生日這一天，姐姐牽著她的手，帶她去了游樂場，還點燃了生日蛋糕的蠟燭。
燭光下，姐姐問她：“你有什麽願望？”
趙心心搖頭，姐姐說：“每個小朋友生日時都能擁有屬於自己的願望。”
她認認真真許願。
【明天還想看見姐姐，還有想夢見媽媽。】
她真的夢見了媽媽，第二天也真的看見了姐姐。
趙心心小朋友覺得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崽崽，每一年她都在認真許願，從一開始的想和姐姐過生日，到後來的希望姐姐每天都開心，天天開心，年年歲歲、歲歲年年，都只剩下了這一個。
上三年級的她，有了一個誰都不能告訴的秘密。
沒有了媽媽，她有姐姐了。
後來她一直沒有和人說關於姐姐的事。
她想，姐姐一定是仙女。
驚弦每年都在認真栽培趙心心小朋友這根幼苗，每次旅行回來，她都給小朋友帶了伴手禮。
趙心心把禮物藏在姐姐給的兜兜裏，這個小兜兜裝了好多姐姐給她的東西，她都很珍惜。
家裏沒有人發現姐姐送她的東西，也沒有發現姐姐。
趙心心小心翼翼保守著秘密，茁壯成長著，直到初中寄宿，爸爸吝嗇到不給她生活費，也不給學雜費，卻對妹妹好得不像話，趙心心已經不會難過了。
因為她有了仙女姐姐。
仙女姐姐每周都會來看她，還會給她帶沒有見過，也沒吃過的零食。
一開始爸爸還會不耐煩的打幾個電話，後來電話也沒了。
趙心心每天都笑著，所有人都以為她家庭幸福，生活無憂。
可當驚弦來到學校時，趙心心會大大方方介紹：“這是我的姐姐。”
大家都會說：“你姐姐好特別哦！”
她能很快融入到學生生活裏，和大家玩成一團，趙心心開開心心加入。
一圈下來，所有人都說趙心心姐姐太厲害了，玩游戲都沒人贏過她的，每當這時候，趙心心都很開心，格外驕傲，揚頭燦爛笑：“那是！我姐超厲害的！”
趙心心初中、高中，都有仙女姐姐陪著，每次她取得了優異成績後，都會急匆匆展示給姐姐看，只為了獲得姐姐一句誇獎，很不錯。
她會開心一整天。
“姐姐我會努力的！下次還考第一！”
驚弦回應了她：“好。”
青春期，身體抽條，趙心心也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，散發著稚嫩青澀的氣息，美好純粹。
趙心心為了學習努力，驚弦也慢慢把這個世界玩了個遍。
趙心心高考成績出來後，趙家電話都被打爆了，趙父笑得合不攏嘴，直誇趙心心，絲毫不在意他已經很久沒有管趙心心的事，把趙心心努力的成果歸功於自己。
趙心心不開心，他憑什麽在這個時候接過屬於她的成果，過去十幾年他管過她嗎？
這個榮耀，她本來只想和姐姐共享。
誰能想到，大學招生辦還查到了她家裏的電話，都打給了她爸爸。
趙父不高興女兒忤逆自己，讓得他在親戚鄰居面前顏面無存，他板著臉：“今天是你考得好成績的日子，就不要讓大家都掃興了。”
趙心心卻和他翻臉了。
直接就沒讓趙父下臺。
最後趙父放狠話：“你看我大學管不管你，你有本事一個人讀，不要回這個家了！”
趙心心：“好！不回就不回！”
趙心心離開趙家的時候，什麽都沒帶，可她沒有任何猶豫，也沒有回頭。
爸爸很早就沒有管過她了。
驚弦把她帶回了暫居的住處，“隨手買的，你先住。”
驚弦有在各地添置房產的習慣，這只是其中一處。
趙心心才發現，仙女姐姐好像……不缺錢？
驚弦吹著頭發：“是不缺。”
到了現在，錢只是數字，想賺多少有多少，在每個世界裏，她很少為錢發愁。
趙心心報了天文相關專業，後來成了宇航員，備受關註，趙父病重在床，她都沒去多看一眼，後來接受采訪時，說這輩子最感謝的人是姐姐。
她把所有的金錢與名譽都給了姐姐，哪怕姐姐並不需要，可她還是想要把這份榮譽，和姐姐共享。
後來，她站在了更高的舞臺上，驚弦看向了身旁的人。
“她成了星星。”
趙心心的媽媽早已淚流滿面：“謝謝、謝謝你……”
給了她一個溫暖的童年。
她在那時擔心極了，看到了女兒過的是什麽日子，心都要碎了，她可以接受他後來愛上了別人，但不能接受他為了別的女人的孩子，這樣對她的女兒！
後來趙父落得什麽樣的結局，都是他自找的。
再婚的女人沒有管他，孩子也不是他的，後來更是在他病重卷款跑了，一個人淒涼躺在床上。
沒有人管他。
她不心疼，沒什麽好心疼的。
早在他忽視女兒，不管女兒死活那一天起，她就已經徹底心冷了。
這個停留在人間的靈魂，終於願意去投胎了。
驚弦送了她最後一程。
趙心心若有所感，好像在一瞬間沒了遺憾。
後來，她結了婚，有了女兒。
滿月酒那天，驚弦抱了抱孩子，和她說：“你最思念的人回來了。”
趙心心楞了一下：“我最思念的……人？”
驚弦：“對。”
她曾是你的母親，現在是你的女兒。
趙心心也許不明白，可是在後來的日子裏，望著女兒，總是有一股柔情。
她吻了吻女兒的額頭，發誓：“我會永遠愛你，就像那時的媽媽一樣。”
後來女兒漸漸長開了，她望著那張臉有點失神，真像記憶裏的媽媽。
這個時候，她又想起了仙女姐姐說的那句話。
最思念的人。
所以……會是你嗎，媽媽？
女兒揚起笑臉，和記憶中的人重合時，趙心心恍惚間，竟然淚流滿面，不能自已了。
媽媽……
彼時，驚弦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，撿了幾顆“幼苗”，精心栽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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驚弦路過這個世界的第一天，這家夫妻剛結婚，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。
她不過是匆匆一瞥，從他們結婚的酒店前路過。
新郎新娘還在招待來客，說著你好，賓客喜氣滿面，一個個拿著紅封，道著恭喜。
鞭炮聲震天響，新郎新娘迎了諸多客人。
她路過了繁華地段，走過喧囂鬧市，來到了百鬼祭開啟的冥河橋頭，若隱若現的水汽撲騰著，形色各異的鬼漂浮著從橋頭過，還有模擬為人形態走過的。
冥河渡口，船家坐在船頭，撐桿架在船上，河中水滴啦滴啦流淌著，沈沈的，又蒙著霧氣，看不見底。
驚弦踏上船，船家於無聲處問一句：“客人要去哪？”
帷帽蓋住了它，風也拂不動帷紗，固定在船家全身。
“沒有目的。”驚弦隨意坐在船板上，仰頭望著金色與紫色交輪變換的月與日，這在冥界裏稱為【歷】。
“那就沒有目的，”船家嗚嘯一聲，河水濺起漣漪，撐桿無風自動劃開一道，船家一揚手，霎時風起，拂動帷紗，船向前開去。
“哎依古——”
黑鳥盤旋，一行行在上空跟隨。
河水顫動、沸騰，嘩啦嘩啦響，突然飛濺起一道殘影，下一秒被黑鳥叼住，緊接著上空的黑鳥刷刷往下叼住躍出的殘影。
船家坐在船頭，望著前方。
驚弦隨手一攔，殘影是一只渾身充滿了牙齒外觀不雅的魚，正在不安扭動著，隨後一揚，黑鳥嗷嗚叼住。
船家：“客人原是不需要它們保駕護航。”
它的手一擺，無數魚安分在河水之下，再也冒不出頭，黑鳥織嗚兩聲，四處散去。
“起風了……”
整艘船晃動起來了，可無論怎麽晃，船中心都紋絲不動，烈烈的風吹著，似有若無的霧氣從水底冒出，漸漸在水面上聚攏。
“客人小心了。”
船家唱起了晦澀難懂的歌，配合起來的霧如同神鬼莫測的妖，迷失心智。
空中的【歷】也偶爾被攏起的霧遮住。
點點繁星亮起，在霧中一閃一閃，整條河既看不到前方，也看不清來時路。
神神秘秘，奇奇怪怪，隱約間有人跳著祭祀舞。
“唔……哎唔……啊…伊啊……呀……”
隔著霧看不真切，奇怪詭異的舞，還有近在耳邊的歌聲，如同呢喃，暖融融的水淌過。
人影越來越近，直到一陣霧拂過鼻尖，人影也慢慢遠去。
原本近在耳邊的呢喃也漸漸遠去。
霎時霧氣散去，金色明月高懸，一朵迤麗頹靡艷色的花悄然綻放，剎那間雕零，明月仍是明月，花也依稀仿佛還在眼前。
別樣的紅與金相嵌在一起，永不敗落。
驚弦伸手，明月已在眼前。
一切都是幻象，只有明月是真，拂過面的水汽也是真。
“客人到岸了。”
驚弦下了船，再回首，冥河與明月都已經消失不見，百鬼祭結束了。
她仍是在來時路口。
驚弦度過了一段歲月，因而再次路過初見那對夫妻時，他們抱著一個孩子。
她在小區前的商店買潤喉糖，他們抱著孩子有說有笑。
後來，她旅游幾年，再次路過這裏，男人牽著的妻子換了一人，就連孩子也換了一個。
她向那個家望去，一個女孩在窗邊眼巴巴望著這對夫妻的背影。
她停下，招了招手。
女孩楞住。
這是她們第二次相遇，卻是女孩記憶裏的初遇。
那一天，她在日記裏寫下：【今天有一個奇怪的姐姐對我招手，她一句話都沒說，我感覺到了……溫暖，好奇怪。】
女孩記憶裏的第二次相遇是她在窗邊眺望，奇怪的姐姐在擺攤，許多小朋友跑去攤位上，很快那個攤位上所有的商品都售空了。
【姐姐走了，她在離開前又看了看我，奇怪，她為什麽又看看我？】
【今天姐姐在賣手鏈，好漂亮，我也想要，可是我知道那是要錢買的，我沒有錢，爸爸和新媽媽也不會給錢給我。】
【好開心，收到了漂亮的手鏈，會是姐姐嗎？她為什麽要給我？】
女孩的日記寫了一篇又一篇，收到的禮物越來越多，每一樣她都偷偷藏著，不想給妹妹發現。
妹妹只會弄爛她的東西。
新媽媽不喜歡她，爸爸也不喜歡她，他還聽新媽媽的話，只喜歡妹妹。
她不明白為什麽，爸爸會這樣，明明以前爸爸對她也很好。
妹妹生日的那一天，她一個人孤零零在家，格外想念媽媽。
他們都說，媽媽去了天上。
可是天上有多遠呢，她好想去天上找媽媽。
可是傍晚的時候，那個姐姐敲響了她的門，趙心心楞住了。
就在所有人都忘記她的生日這一天，姐姐牽著她的手，帶她去了游樂場，還點燃了生日蛋糕的蠟燭。
燭光下，姐姐問她：“你有什麽願望？”
趙心心搖頭，姐姐說：“每個小朋友生日時都能擁有屬於自己的願望。”
她認認真真許願。
【明天還想看見姐姐，還有想夢見媽媽。】
她真的夢見了媽媽，第二天也真的看見了姐姐。
趙心心小朋友覺得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崽崽，每一年她都在認真許願，從一開始的想和姐姐過生日，到後來的希望姐姐每天都開心，天天開心，年年歲歲、歲歲年年，都只剩下了這一個。
上三年級的她，有了一個誰都不能告訴的秘密。
沒有了媽媽，她有姐姐了。
後來她一直沒有和人說關於姐姐的事。
她想，姐姐一定是仙女。
驚弦每年都在認真栽培趙心心小朋友這根幼苗，每次旅行回來，她都給小朋友帶了伴手禮。
趙心心把禮物藏在姐姐給的兜兜裏，這個小兜兜裝了好多姐姐給她的東西，她都很珍惜。
家裏沒有人發現姐姐送她的東西，也沒有發現姐姐。
趙心心小心翼翼保守著秘密，茁壯成長著，直到初中寄宿，爸爸吝嗇到不給她生活費，也不給學雜費，卻對妹妹好得不像話，趙心心已經不會難過了。
因為她有了仙女姐姐。
仙女姐姐每周都會來看她，還會給她帶沒有見過，也沒吃過的零食。
一開始爸爸還會不耐煩的打幾個電話，後來電話也沒了。
趙心心每天都笑著，所有人都以為她家庭幸福，生活無憂。
可當驚弦來到學校時，趙心心會大大方方介紹：“這是我的姐姐。”
大家都會說：“你姐姐好特別哦！”
她能很快融入到學生生活裏，和大家玩成一團，趙心心開開心心加入。
一圈下來，所有人都說趙心心姐姐太厲害了，玩游戲都沒人贏過她的，每當這時候，趙心心都很開心，格外驕傲，揚頭燦爛笑：“那是！我姐超厲害的！”
趙心心初中、高中，都有仙女姐姐陪著，每次她取得了優異成績後，都會急匆匆展示給姐姐看，只為了獲得姐姐一句誇獎，很不錯。
她會開心一整天。
“姐姐我會努力的！下次還考第一！”
驚弦回應了她：“好。”
青春期，身體抽條，趙心心也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，散發著稚嫩青澀的氣息，美好純粹。
趙心心為了學習努力，驚弦也慢慢把這個世界玩了個遍。
趙心心高考成績出來後，趙家電話都被打爆了，趙父笑得合不攏嘴，直誇趙心心，絲毫不在意他已經很久沒有管趙心心的事，把趙心心努力的成果歸功於自己。
趙心心不開心，他憑什麽在這個時候接過屬於她的成果，過去十幾年他管過她嗎？
這個榮耀，她本來只想和姐姐共享。
誰能想到，大學招生辦還查到了她家裏的電話，都打給了她爸爸。
趙父不高興女兒忤逆自己，讓得他在親戚鄰居面前顏面無存，他板著臉：“今天是你考得好成績的日子，就不要讓大家都掃興了。”
趙心心卻和他翻臉了。
直接就沒讓趙父下臺。
最後趙父放狠話：“你看我大學管不管你，你有本事一個人讀，不要回這個家了！”
趙心心：“好！不回就不回！”
趙心心離開趙家的時候，什麽都沒帶，可她沒有任何猶豫，也沒有回頭。
爸爸很早就沒有管過她了。
驚弦把她帶回了暫居的住處，“隨手買的，你先住。”
驚弦有在各地添置房產的習慣，這只是其中一處。
趙心心才發現，仙女姐姐好像……不缺錢？
驚弦吹著頭發：“是不缺。”
到了現在，錢只是數字，想賺多少有多少，在每個世界裏，她很少為錢發愁。
趙心心報了天文相關專業，後來成了宇航員，備受關註，趙父病重在床，她都沒去多看一眼，後來接受采訪時，說這輩子最感謝的人是姐姐。
她把所有的金錢與名譽都給了姐姐，哪怕姐姐並不需要，可她還是想要把這份榮譽，和姐姐共享。
後來，她站在了更高的舞臺上，驚弦看向了身旁的人。
“她成了星星。”
趙心心的媽媽早已淚流滿面：“謝謝、謝謝你……”
給了她一個溫暖的童年。
她在那時擔心極了，看到了女兒過的是什麽日子，心都要碎了，她可以接受他後來愛上了別人，但不能接受他為了別的女人的孩子，這樣對她的女兒！
後來趙父落得什麽樣的結局，都是他自找的。
再婚的女人沒有管他，孩子也不是他的，後來更是在他病重卷款跑了，一個人淒涼躺在床上。
沒有人管他。
她不心疼，沒什麽好心疼的。
早在他忽視女兒，不管女兒死活那一天起，她就已經徹底心冷了。
這個停留在人間的靈魂，終於願意去投胎了。
驚弦送了她最後一程。
趙心心若有所感，好像在一瞬間沒了遺憾。
後來，她結了婚，有了女兒。
滿月酒那天，驚弦抱了抱孩子，和她說：“你最思念的人回來了。”
趙心心楞了一下：“我最思念的……人？”
驚弦：“對。”
她曾是你的母親，現在是你的女兒。
趙心心也許不明白，可是在後來的日子裏，望著女兒，總是有一股柔情。
她吻了吻女兒的額頭，發誓：“我會永遠愛你，就像那時的媽媽一樣。”
後來女兒漸漸長開了，她望著那張臉有點失神，真像記憶裏的媽媽。
這個時候，她又想起了仙女姐姐說的那句話。
最思念的人。
所以……會是你嗎，媽媽？
女兒揚起笑臉，和記憶中的人重合時，趙心心恍惚間，竟然淚流滿面，不能自已了。
媽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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